幸運草的吉光片羽

刺蝟的優雅（L'Elegance du Hérisson），這是一本最近很紅的法國小說。

在法國，透過讀者的口耳相傳，由剛開始三千本到七十五萬本，最後在去年法

國暢銷排行榜高居第二名（第一名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），是法國2007年書

市的奇蹟（這倒和海角七號滿類似的）。今年年中中文譯本在台灣發行後，也

掀起了一陣旋風，還曾得到誠品與博客來文學類小說暢銷榜第一名……

  那麼，這本書的內容在說些什麼？容我引用書籍的宣傳文字（畢竟要自行描

述內容得花時間）：

-----

「故事發生於巴黎左岸政商名流頻繁往來的高級地段，葛內樂街7號，一棟高級公寓。

　　芭洛瑪從不是個安份的女孩。她很聰明，甚至可以說是天才。生於富裕家庭、父親是國會議員的她，即便擁有看似完美的一切，卻著實厭倦生活中的所有，小小眼睛已看透成人世界的虛偽與空虛。因為常常躲起來思索存在問題，而被老愛大驚小怪的媽媽誤認精神異常。面對荒謬的外在世界，她為自己訂了個人生目標──在十三歲生日當天自殺，並放火燒了父母的豪宅！

　　同時，人見人不愛的門房荷妮，二十七年來在這棟住滿達官顯貴、菁英分子的高級公寓，過著隱形人般的生活。耍笨、裝醜、要粗俗，這是她每天必須謹守的本份。在掩人耳目的背後，她的心靈密室塞滿胡塞爾現象學、佛洛依德、中世紀哲學……。她保守著自己，我得小心翼翼地和他們打交道……

　　直到五樓的美食評論大師過世，住進一位退休的高極音響日本代理商小津先生，他的日本作風，在住戶間掀起一陣波瀾。他的出現，暴露出芭洛瑪和荷妮柔軟又脆弱的內心，瓦解她們身上偽裝的尖刺，挖掘出荷妮不為人知的過去。她們將隨著公寓發生的事件，慢慢地，擺脫孤獨，轉化，蛻變，重生……」

----------

  看起來是個很吸引人的故事。網路上也一片好評（最近這本書的作者還

要訪台呢！）。但是真正仔細讀完，我卻覺得與本來所想像的樣子不符。

  作者妙莉葉．芭貝里（Muriel Barbery），是法國師範大學的哲學系教授。

（現在才三十九歲！）可想而知，小說裡面充斥著哲學語言與辯證。一開頭就

提到馬克思呢！接下來小說就以門房與小女孩的哲學性思考自敘交織（還有日

 本文化與小津安二郎的電影、托爾斯泰、詩句。）

  乍看起來，這本書絕對是我的菜。可是我必須說，這本書的故事性有所欠缺，

讓我讀了之後不想再讀第二遍。這本書中，女門房是主角，她的小心翼翼令人

厭煩……作個易於傳統作風的門房又怎樣？那樣小心翼翼的保持平庸，害怕她

的聰明才智會傷害自己。另一方面小女孩芭洛瑪又在那裡一直喊著要自殺。小

說中充斥著對上流社會的鄙夷，認為他們不懂真正的文化，而最高貴的是門房

（其實這本小說的確是這樣寫的）。

  我很期待的日本人小津先生呢？如果要期待他大展神奇魔力，像《小公主》

中父親友人那樣，驚天動地完全改變這兩人的生活的讀者，可能要有些失望了。

（以下有結局劇情透露）

  小津先生的形象描寫的相當平板。直到看到結尾我仍沒辦法拼湊出他的鮮明

形象，頂多是溫文儒雅、熟讀經典文學，與沒什麼道理的愛上博學的女門房。

以小說的描寫角度，真的很難明瞭他的心境轉折。然後女門房和小女孩的交會

的時間又是那麼短，還來不及溫熱完畢。然後，然後……

  女門房的生命嘎然而止。小女孩因此打消了自殺的念頭。

  感覺起來作者像是不知道如何收尾，於是以這樣悲悽的結局收尾。縱然女門

房荷妮在死前得到了救贖。但是對我而言，還是來的太突然了（或許這也是作

者刻意營造的效果？）。原本期待的是一個溫暖的故事（過程中的確也有溫暖）

，結果卻是個悲劇。

  就我自己的感覺而言，作者的故事描寫並不生動，很多力有未逮之處乾脆直

接開始講授哲學來彌補技巧上的不足。以致於寫出來的成果倒像本哲學書——

  或者，這根本就是一本以小說形式包裝的哲學書。（以此標準，《蘇菲的世

界》其實更有趣！）

------

  話說回來，法國文化與日本文化的交融，我更喜歡的是《交響情人夢‧歐洲篇》

（我是很認真的說）。至少就故事精彩程度而言，漫畫情節比小說故事更有感染力

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