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怎麼進入新時代的?這是個好問題。現在回想起來,一切都不是偶然。

    我從小時候開始,就流露出濃厚的宗教傾向了。那時我有些孤獨,與周遭同學之間就有種似一堵牆般的距離,似乎沒有能交心的同學。放學後和同學的交流很稀少,大部分的時間,我都在閱讀。閱讀報紙上的新聞,閱讀圖書管理借來的書和雜誌。

  閱讀的雜誌作品中,有一位作家林清玄的文章特別吸引我。他的文章裡流露出過人的美感——他專門寫和佛法、和禪有關的文章。於是,我開始覺得,佛教是一個很美的宗教。

   國小剛畢業的那段時間,我開始大量閱讀林清玄的書籍。那時候我從當時的暢銷榜首「身心安頓」、「煩惱平息」開始讀起,然後在國中圖書館看他的「菩提系列」。

  那是一段有點瘋狂的時光。在有點瘋又有點青澀的年紀,竟然讀了這些略帶出世並且和身旁同學想法差距如此大的書籍。那時候林清玄的確講了很多佛教裡的思想與故事,讓我一窺佛教的堂奧。記得那時候國中導師還借我林清玄「打開心內的門窗」錄音帶來聽,我轉拷之後,那成了我夜夜晚上入眠的床邊故事。

  我的心向著佛教,連國一短暫的數學補習都是為了看老師家的一本法華經普門品解釋,還有開始幾乎每天念佛教的十小咒的習慣。接觸太久,時常想著佛教問題,偶爾也會被佛教的業力、輪迴與地獄之說嚇得魂飛破膽。佛教是哪時我喜悅的來源,也是懼怕的源頭。老實說,觸犯佛教的戒律好像是極為容易的是,有時候我懷疑,世界尚有幾個人能真正守的了那麼多戒律呢?

別人為青春苦澀煩惱,我則沈浸在宗教裡而不能自拔。

話雖如此,直至今日,我始終沒有跑進佛教的寺院裡,請裡頭的師父讓我皈依。也許是因為家中之前發生過我姊姊信仰基督教的的紛擾吧,父母戒慎恐懼的要我遠離宗教機構。而我也順從的照辦了。

這樣固定的模式,在高中,首先被林清玄打破。正當民視開播的當時,林清玄傳出再婚的消息。那時候對我來說,不啻是一個偶像的幻滅:連一個滿口說「不邪淫」的心靈導師自己都沒能守住行為,那他說的東西還能不能相信呢?(以現在的角度而言,我倒是不苛責林清玄,畢竟所謂「不邪淫」的性道德要求不該拿來綁住婚姻!)

  雖說我有些失落,但是還是選擇相信佛教教義。安慰自己說佛教還是很好的東西,林清玄佛法還是講的很不錯啊。然後繼續念佛教的十小咒,繼續帶著悲觀的念頭考大學聯考。

  然而大學聯考卻成了我遠離佛教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  那時候父母求好心切,早早於高中聯考前一天就退租我住的小雅房,住進旅館。心情有些慌亂的我,面對考試的清晨又遇上了某個亂流——結果最後一科,地理考的失常許多。我最擔心的是終於成真了。接到成績單的我相當難過。原本以台大法律系為志向的我,竟只能上台大國企系。而我為此悶悶不樂,覺得整個高中的生命都被浪費了!!!

  而我一向信賴的佛菩薩們,並未使我的夢想成真。不是說念咒有很多功德嗎?那為什麼這麼虔誠的我(相對於其他「形式佛教徒」),竟然遭遇如此橫逆?佛菩薩似乎在我的關鍵時刻,離我遠去了。

 

附註:高三下學期我有一個奇異的「拙火」(?)經驗。那時候是清明時分,我生了一場大發燒感冒。當我病癒時,發現自己在脊椎底部有一股涼涼的能量往頭部送,唾液極甜。無論在何處,都像沐浴在一股清涼的風中,整個身體爽快極了!那時候我想:如果我從一出生就這樣,那我一定會變成更開朗、更快樂的人!!!那是我第一次體驗到,只要是存在,就是快樂!

  然而,隨著我用功過度,繼續操勞身體,投入緊張而似無止境的準備考試活動,這樣的感覺就逐漸消失不見了,我又變回了那個有點灰暗的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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